藤花饼

有些話本身並不傷人,除非你很在乎說那些話的人

从失眠衍伸到所谓家人


「你失眠了吗?」稍嫌低沉,但对成年人来说在正常不过的声音,伴著像肯定句的问句从身边传来。

那么明显吗?太宰治在心底为自己的演技悲叹,只差从胸前口袋掏出手绢擦拭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,学著歌剧尖锐的哭嗓跪在地上。

「算,也不算。至少在起床前睡了一会。」没有说谎,是真的睡了一会,太宰治心虚的咬了一下嘴唇,但眼睛仍然看著对方挑起的、带点不信的眉毛。

「好吧。你的黑眼圈不明显,但是动作慢了很多,虽然平时也没有多快。」国木田独步狠心的打击近日难得认真的搭档,棕色的眼瞳在瞥到对方故作委屈的神情时眯了一下。
「至少我有在做事哦?」为自己反驳的力道没有很用力,仅仅是让对方哑口无言的地步。
国木田独步果然败下阵来,不情愿的“嘁。”了一声就起身去茶水间。

又添了一笔胜仗,真好。
明明总是会斗嘴,又为什么会那么了解啊?
这个谜团困扰了太宰治很久,像是身上的绷带缠了好几圈——自己如果不去拆除就没人会动了。
抬起指尖轻咬关节——根据敦,那个被自己带回侦探设的后辈的说法,自己似乎常常在思考时做出这个动作。——脑海像台电脑跑出几项方程式,就像那些问题在还没有解答之前就只能像月亮一样等待时机。

「喝点咖啡吧?我可不希望你上班上到一半睡倒。而且你还会往我这边倒,麻烦。」
国木田独步端著托盘,上头的两个杯子各自印有图案,飘出的烟雾往上熏染住执盘者的脸,富含怨气的抱怨着实像等不到丈夫回家的妇人。

等等,妇人吗?
时常斗嘴、却又无可奈何,不就是家庭吗?
太宰治将拳头打在平放的手心,眼底映满自豪,像小孩终于解出困难的不等式。

「快拿走,别露出那种幼稚的表情。」迟迟等不到对方接手的国木田叹了一口气,把苍白的云雾吹散。

「知道了知道了。」太宰治敷衍的摆摆手,从搭档手上接走热咖啡。
「国木田,」喝了一口苦涩咖啡的太宰治转头望向他,眼瞳难得的染上认真,那通常是某种惊人发言的前兆,接下来的发展更是让自己佩服自身的直觉。
「我们的关系好像家人。」太宰治简短的下出结论,看到对方表示疑惑的问号时他无奈摇摇头,像是恨铁不成钢一样的晃著食指,发出“啧啧”声,让国木田想放下咖啡就往那布满绷带的肩膀掐。
「你会发觉我失眠,而我也会发觉你的弱点,明明知道不能改变,却又往往试图逆转,不是很像吗?在缘分下组成的家庭。」
「我们是家人啊,一直都是。」国木田理所当然的轻轻一句话就像从咖啡飘出的白雾一样,散步到各个角落,也落到太宰治耳里。

对啊,家人。
侦探社是家,搭档、同伴就是家人。
「嗯,对啊。家人,国木田是我的家人。」

特意掩去同伴一词的举动果然换来国木田慌乱的眼神,明明手里的咖啡仍旧稳稳的握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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